這個城市就這樣被我婆娑過了,在亂無章法揮毫的丹青澆過的夜裡,混著伏特加,灑了一整個昆明街的醉。醒不來的,那流連忘返的霓虹,映照在玻璃杯裡,原來,我已不再是少年了!「紅樓」二字,大剌剌的橫在十字街頭,但西門的紅樓不是港都的紅樓,今天的青年不是以前的少年,像在做著夢,但還沒醒來,歲月已催促他踏上腳步,踏進這夜色無邊,卻燈火輝煌通明的台北。
那年一九四九,老台北人活著老上海的哀愁,沙龍點綴的咖啡拉花一拉幾十載,戰火已不再燃燒,整個大中國卻在台北城裡澎湃,看看那些個路名,從青島走到了成都,楊導還在拍著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,人們卻走過了流年,潮水般的溜過了徬徨,溜進了如龍的捷運站裡,衝擊這著個超光速的世代,啥都要快要效率。而我,背著斜背背包,拿著《大江大海》,格格不入的佇立在人海,渾然不知歲月如歌也入境隨俗的踏過了一甲子,就像LED燈上恭賀的建國百年一樣,這小小的島、小小的台北,終究也承載了半個多世紀的恢宏。